四点水战士

#CP：吉尔伽美什X恩奇都

#年龄差||现代pa

 

01

“像这样的垃圾是没有用的，你是让实习生做的吗。”

吉尔伽美什捏着卷起的文件边缘，像是拎着过期发胀的面包袋一样小心翼翼地，丢进了一边的纸篓里。

“是……我，我没想到她……”

“你最好少找点借口说出来，从做决定让实习生干这个活的时候你就该想好，从我这里会受到怎样的回复。”

封闭的办公室里传来垃圾桶被踹翻的巨大声响，挤在门外的临时助理缩着脖子跳了跳，而后静静等待着三分钟后汗流浃背的男人低头退了出来。

“您辛苦了。”

她拿着纸巾盒带着不显露的同情缓缓抛出劝慰的话语，然而应该提头来见的项目负责人以及满头大汗地丢了意识，他迅速地抽了两三张纸贴上自己发烫的额头，刚想致谢的时候从敞开的办公室里却忽然飞出了刀刃一般的档案袋。

临时助理微笑地偏头躲过，迎着风看着袋子扎进了一边她辛辛苦苦养大的仙人掌盆栽里。

“帮我把今天的垃圾倒了。”

“是的，先生。”

她背过身去取了袋子递到了负责人的手里，然后默哀地看着他哆哆嗦嗦地跑了出去，离下班的时间还有接近二十分钟，红色的夕阳正从高层大楼的窗玻璃边上照射进来。

“先生，您需要我帮您再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今天你可以走了。”

“是的。”

得到了难得幸运通知的助理高兴得差点崴了脚，她收拾了一番材料后便抱着有些歪掉的仙人掌盆栽按了下班的按钮，休产假的西杜丽并没有事事和她交代清楚，于是她也忘记了，要在阳光斜射进办公室的时候，帮忙迟钝又慢心的吉尔伽美什先生拉上他的百叶窗帘。

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切成列的东西都变成了带着棱角的黑色，吉尔伽美什听着女孩子轻声出去的高跟鞋声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他转着椅子在他空旷的办公室看到了城市上空很久没有见到的落日，虚红色的光前所未有地照的他寂寞又无聊。

今年是不是应该准备度假去了，他皱着眉不解地思考了起来。

在思维从沙滩和蓝色的大海转向森林空间的一瞬，忽然响起来的私人号码让他从拉长的偷懒计划里解脱了出来，他捏着有些发烫的机器划亮了屏幕，而后一张特别熟悉又特别不太对的面孔跳在了他的屏幕上。

“身体还算健康吗，我可怜的亲儿子。”

“可能整个世界上只有你觉得你儿子可怜，母亲。”

他叹着气移开了一点镜头——那是他因为贴近镜头而略显的失真的亲妈。

“上个月三十岁的生日都是一个人过的，我可真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儿子更可怜了。”

宁孙看上去像是在某个购物中心的休息区域，打着红色领结的服务员正躬身给她递上了一杯绿色的薄荷水，吉尔伽美什盯着她皱眉又哀叹的表情，觉得浑身就像是倒了绝症药水一样被他母亲看得可怜又巴巴。

“我的生日应该是你声嘶力竭在手术台上的三十年纪念日，我原本以为你不会记住这样人生最丑的日子的。”

吉尔伽美什勾着嘴塌进了椅子上，屏幕上和他长得太过相似的女人墨镜褪下后鼻梁上还有日光的晒痕，她看上去年轻又美丽，像是将他本人倒进柔软的水中得到的面容，宁孙每次通话都会打开摄像头让他们两张面孔贴近，按照他亲爱的母亲的解释——

“吉尔伽美什，要不是你长成这样我真的会想打你。”

“这可是您的功绩。”

他鼻尖翘翘地在他母亲眯眼的威胁之间放肆地笑起来，宁孙望着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儿子皱了皱眉，而后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绽开了一个绝妙的笑容，她伸长了手臂把手机优雅地放在了桌面上，然后翘着脚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我明天会给你送一点东西。”

“嗯？你有买了什么奇怪的雕塑没地方放了吗？”

“你以为我从前犯过的错误还会再一次重演吗？”

卷金发的母亲摆了摆手指，吉尔伽美什盯着她有些神秘的目光便觉得从黑暗中伸出了手狠狠地抓住了他，仿佛从小到大的故事都在提醒他小心。

“我会退回去的。”

“不行，你要是敢你就死定了吉尔伽美什。”

她挑眉的时候像是天空都要降下威慑，她推了推绿色的饮料杯又一次凑近了过来，吉尔伽美什看见她趴在手机边上，像是刚看完一场梦幻演出一般张了张嘴唇。

“妈妈我啊，昨天去机场的路上做了一个美梦……然后到机场的路上就看见了那个小……不，我就看见了那个，真的好神奇啊……所以你一定得乖乖听话，就像小时候那样。”

她转头透过屏幕看着望向了她亲爱的儿子，吉尔伽美什包裹在快要漆黑的剪影里，明明和小时候的脸相比只是放大和拉长的区别，却不知道为什么生长成了这样一个让她都快看不透的孩子。

“妈妈只是想让你……不要像现在这样了，可以的吧，吉尔。”

吉尔伽美什发现了他世界上也存在着无法拒绝的东西，血缘依旧在他的皮肤下催生心脏诞生着他不该需要的感情，他无奈又屈服地接受了：

“我知道了。”

“嗯，那大概明天就到了……啊，司机到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可要好好相处呀……”

浮动的电波将通话强行折断了，摇晃之间吉尔伽美什没有听清后面几个字，他有些发空地从这奇妙的对话之中解脱出去，窗外的黑夜降临在灯光之上，因为周末而堵塞的交通像是奇妙发光的爬虫。

一点一点拱着他爬进织好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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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个杂种这么早来按门铃……”

吉尔伽美什摸着睡翘的头发从屋子里冲出来他套着灰色的家居套装，光裸的脚砸在地面上哐哐哐哐。

“要是被我发现是哪个疯狗我一定把他给……”

他猛地拉开大门，阳光底下照的一切都亮堂无比，公寓的大门外面有定期花匠来修过的花草，早晨还有一只牵牛花绕着许久未用的晾衣杆开着紫色的花。

“您好。”

他朝着声音的方向低头，阳光底下他只看见一只棒球帽，帽檐压得又低又沉，看上去帽子的配色就像是他经常遇到的快递公司制服，僵硬的脑子在早晨轰鸣地拉响，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和亲妈的一通电话。

“嗯？快递签收吗……给我就好了。”

“快递吗……这样说可能也是对的。”

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溪流经过的声音，吉尔伽美什听到面前的人脱掉帽子和滑下背包的声音，早晨躁动的空气随着他的动作浮起了一种奇妙又新鲜的东西。

像是青色的柠檬，和薄荷苏打。

“你好，是宁孙姐姐让我过来的……从今天开始就麻烦你了，吉尔。”

他摊开仍旧是少年的手掌然后真的像是交给吉尔伽美什快递似的放到了他的掌心里，阳光底下他抬起的眉梢和鼻梁间，嵌着一双金色亮亮的眼睛。

“恩奇都。”

吉尔伽美什看着那张贴着OK绷的嘴角震颤了一下，然后落了三个字滚动着，仿佛穿过了他的身体将风带动着吹进了他此时还没有开灯的屋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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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啊未成年啊我都给你们安排上了！

你咋找个老婆都要妈妈操心呢，老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