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水战士

落雨天

#CP：吉尔伽美什X恩奇都

#最近着迷新的日系写法就混一混私设

 

<<< 

御主的私宅建成的时候是在暮春和初夏之交，巨大的庭院中间还没有开尽的桃花顺着灼热的雨水掉进曲折回环的池塘之间，天空骤降的雨水击打在中空的竹木建筑里会发出悠远弹回的声音，原本无声的庭院里立刻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雨响起一派喧闹的响声。

恩奇都坐在架在水面上的开阔屋檐下，从竹编的雨棚上漏下来的水正好击打在他从浴衣下漏出来的小腿上，透明的蒸汽和液体的流淌让他在阴天里都抹着一层奇异的光，很远的地方有午睡惊醒的藤丸立香的声音，透过咚咚作响的地板音就能知道此刻他有多么痛苦，从来不错过一场闹事的英灵们拖拽着他只剩下一只鞋子的身体跑进雨里，像是实行急救手术一样从成列的竹竿上把衣服统统收下来，

藤丸立香一脚全是泥水地在野地里疯狂流窜，顾不得已经彻底湿掉的头发和松松垮垮的睡衣，他像经历一场用尽生命的战斗似的抢救那些大大小小不一样的衣物，形状不明的女士内衣掉在他手上还要小心翼翼地捂着眼睛在走廊上猛跌一跤，在哀痛的嚎叫里这个受尽折磨的男孩竟然还能自然地作出各种各样鲜活的表情和飞快的思考。

“啊！明明有这么多魔术师打个响指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找我！”

庭院的中间终于响起了幡然醒悟的大叫，恩奇都咬着指尖探究又好笑地颤抖起来，他坐在朝着池塘一面的开阔平台上，探出去的脚尖顺着他摇摆的笑声伸进种满莲花的水域中央，站着蜻蜓和水珠的绿色莲叶被他的脚挤开了，发出了叮咚扑腾的声响。

四散的鲤鱼绕开了，他们像很久以前的森林动物一样，已经不再自由地亲近他似乎是人类的身体。

藤丸立香收完了衣服跪倒在远处的走廊上，他拱着快虚脱的腰接受着一群英灵象征性的慰问，特地跑来看热闹的梅林装作刚刚发现这悲惨一幕的样子抬起手来，成堆的衣服立刻在闪着光的力量之下变得干燥而浸满桃花的芬香。

“哎呀，要是早一点叫我就不用发生这种惨剧了，立香你可真是……”

“闭嘴吧你这个选择性的双标偷窥狂！一点都没用的三丽鸥包装监视器！”

被羞辱的御主用尽全力地发出责怪的声音，然而这只能换来无耻的家伙更加无耻的笑声，恩奇都望着这定格的一刻忽然觉得有些不祥的征兆笼罩在了他御主的头顶上，而后下一秒就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一样，走廊尽头切入了端着锅经过的名为卫宫的男人的影子。

他嗅了嗅气味，确定今天晚上的是土豆炖牛肉。

“御主——您能和我解释一下，在我清晨打扫好的廊下忽然出现的泥水痕迹是什么情况吗？”

“啊！嗯……这个，这个是有原因的……我需要一点时间……”

“是master踩的泥巴！”

从看不见的屋子的阴影里传来高密的声音，她们手拉着手像是篝火外献祭男孩灵魂的小型恶魔。

“我看到了，他还动了女孩子的内衣哦。”

“全部都是他干的呢！”

藤丸立香今天又屈服地落泪了，他捂着脸感受着这好像不对但是的确是真相的句子浑浑噩噩，然后发出了无奈地哭泣。

“是，是我做的。”

自责投案的犯人今晚少了一勺土豆和牛肉。

 

恩奇都注视着这记在庭院里的小幕喜剧终于到了结尾，挑着水拿着抹布的御主成了最后一帧复杂的画面。因为忽然下雨而喧闹的整座庭院再次陷入无声的平静，砂石和流水间竹筒敲击石块的声响又远又近，把他身后传来的熟悉的脚步声也拉长的像是海边的小调歌曲。

“懒懒散散的午睡终于结束了吗？”

“吵成这样就算醉了酒的伊什塔尔都可以从猪圈里清醒过来。”

挤在他身边的古老英灵发出了皱眉的嘲讽，他衣衫不整的浴衣外面罩着不知是谁送的黑色羽织，看上去就是个流连在东洋国家太久反而异常和谐的普通异国男人。恩奇都踩了踩水等着他慵懒地盘腿坐下来，然后像是虚度光阴又消耗了他的好奇和全部的生活动力似的，歪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吉尔伽美什蹭着他的脖子，打了一个漫长无聊的瞌睡呼吸。

“以前童谣给我看过日本的画本，桃太郎这个故事第一页上的老爷爷就是你这样的，吉尔，但他甚至还知道要上山打柴不靠老婆婆洗衣服赚钱。”

恩奇都拍了拍吉尔伽美什松散的肩膀无奈地嘲笑，然而他知道自己的话从来都要打一半的折扣然后还到他自己身上。

“哼，要帮你回忆一下以前你吃了又我什么用了我什么吗……哦，日本的老太婆还知道洗衣服赚钱，你得好好从她身上学习汲取点应有的经验。”

恩奇都没办法回战了，他只好摇了摇老婆婆的脑袋，初夏的雨水下的清澈又透明，即使是层层叠叠的雨云都像是叠了颜色的瓷器一样散发着柔软光滑的亮，远处踩着袜子已经擦了大半走廊的御主还在费力地蹬地，这奇异的声响终于引来了王睁眼闭眼的关注。

“……这小杂种桃太郎又做什么蠢事了？”

“立香今天又做了他该做的事。”

恩奇都微笑着做出了最高级的评价，他看着远处发着光的男孩，觉得曾经有人教过他的人类的含义就是那样至高又平庸的合集。

“什么时候杂种都得到青睐能让你这样称呼他的名字了。”

嫉妒的老爷爷嘴脸可真可恶，恩奇都嚼了嚼这藏在句子底下的威胁含义为远处的御主默哀了三秒，果然走廊上发出了男孩打喷嚏的声响。

“御主是可爱和平庸的存在，我从立香身上能得到很多没有看过的东西和没了解过的样本。”

是受我尊敬的实验体样本，恩奇都歪着脑袋撞了几下那受刺激的王的笨蛋脑袋，蜷缩在他肩膀上的伟大灵魂像是瓜地里吃饱了的乡下猫咪一样，揽着他浴衣的带子便和他抱在一起。

潮湿又温暖地贴的更近。

“既然是在我给你造好的枝干上添些细枝末节，那我就仁慈地默许了。”

“是，是……老爷爷是不会和桃太郎计较的。”

恩奇都已经不在意纠正那吉尔伽美什给他制造全部灵魂基准的错误观点了，反正所有和他有过交集的东西除了这个霸占着他半边身体的英灵外，都成了虚无而远久的过去，那么将他现有的灵魂全部献给这个小气的王也只是简单而笃定的一个决定。

将新生和一切献给再次相遇的友人，像是稍稍有些固执又可爱的武士道精神。

 

“说起来，立香教我的新东西里，有一件也许能让你由衷开心也说不定。”

“嗯？他那刺猬似的脑袋里能想出什么东西来？”

吉尔伽美什再一次发出不相信的声音，然而恩奇都下定决心地要为他可爱又仁慈的小御主证明，他望着那挑着水桶的男孩远去的身影，然后从莲叶和游鱼之间瞬地把脚收起来，巨大的水声传透了整个寂寞的庭院，提着水桶的御主在廊下好奇地回头望去，然而细密朦胧的雨水间他只看见远处的池塘上竹编的雨棚被人拉动着慢慢降下的样子。

在那朦胧又乳白的雨棚彻底合上之前，他看见了一对绿色浴衣下赤裸的双脚，和一双金色又慵懒的夹趾拖鞋。

悠闲又亲昵地就像桃太郎绘本上的第一页。

 

“怎么样？”

“蜻蜓隔水，差强人意罢了。”

恩奇都无奈地低声笑了起来，他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再一次侧过头去亲了亲这不知风雅的——

王的嘴角。

【end

——————

本来打算最后一段是不需要的，但是怕大家看不懂这两个老家伙是在雨蓬底下偷偷避过未成年亲亲所以加了上去，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个日系的感觉，如果能稍稍怦然心动一下就让我快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