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水战士

兼职做无聊派诗人

在阁楼的深处有两幅蒙着灰布的画像,他轻轻地揭开其中的一副,苍老而斑驳的画面上是腐虫和虫蜘啃食的痕迹,扭曲粘稠的邪恶液体里是挣扎的魔鬼哀嚎的嘶吼,他冰冷地盖上灰布遮挡住这出卖灵魂的证据,阁楼里落灰的铜镜上映出了他尽管穿透百年的历史尘埃,依旧年轻足以蛊惑一切人的脸,他转向另外一副蒙布的画像走去,嘎吱作响的阁楼腐木颤抖着支撑着他的行走。
他掀起灰色的纤维,镶着象牙和青金石镀金镶框依旧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玻璃承载的相框里沉默的男人永远以永恒的寂静注视着他,混了鲜血和诅咒的颜料在百年之后让这消耗灵魂的画像依旧保持着蹦跳的活力,它将他脸上柔软的红色血管和金色的眼瞳都保存得像是一具存活的尸体。
他蹲下来,像是曾经为他合上棺材盖一样深深亲吻这交换灵魂的画像,仿佛他依旧在世,依旧捧着把玩他们永远热烈的情爱和互诉的心脏。

“我未曾知道不死竟是如此寂寞的事,恩奇都。”


画框里的男人依旧沉默地注视着他诅咒的情人,一共有两个灵魂被囚禁在这小小的灰色阁楼里。
他们曾经都以为自己的牺牲能换来情人天堂的重生,然而爱情的魔鬼滋生在悲剧的玫瑰和撕裂的乐章中间。
情爱便使圣者的灵魂永远徘徊在空荡荡的阁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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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道林·格雷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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