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水战士

兼职做无聊派诗人

那条作乱又不敬的蛇终于在砂石的角落里被神子的箭羽贯穿身体,它一击触死地被钉在裸露的黄花岗上,喷溅的血液像是对称的碎羽一般粘在它神经残留的扭动挣扎上。
神子并没有想着如何处置这条蛇,他深知命运的丝线包裹着世人万物,这条蠕动的蛆虫不过是僵死之夜前,那群神明的最后一份诏书。
他缓缓向前,注视着那刚吃下不死药的蛆虫,他盯着他,神经颤动后那低贱的盗贼绷直了他的身体,像是拉直的长绳鞭笞着属于他的土地,远方沙丘的风沙淹没了它血肉模糊的蛇头,忽然间干涸和死亡腐朽骤至,他先看着狰狞的蛇皮剥落,而后赤红的肉和血液发白皱缩,像是红色的蒸汽消散了,最终是森白一根的长骨变为石头而后堆积成粉,像是站在城楼上看他永世的死敌、臣民和信仰者们死后排成的痕迹。
长鞭一样的,骨灰的河流。
神子弯腰凑近了这神明最后的预言,他俯下身来摸向罪人死后的灰,灰败的粉末触到他金色的指尖便消退了、他便在这静默的分离里,从死敌的骨灰里拉出了那金色的,柔软如湖的长链。
它在落日下熠熠生辉,坚硬锋利的刃口是神子画在曾经某个愚物头顶的纹路。
是天之锁。
“你是白痴吧。”
神子望着那冰冷又温柔的兵器,在只有他的荒原上,无奈又怜悯地,发出哧嘲的笑声。

吉尔伽美什王找到了他不死和永恒的答案后,便孤身一人,踏上他终死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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