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水战士

兼职做无聊派诗人

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在他们破烂的皮卡里头抛硬币赌博,三局以后吉尔伽美什顶着荒漠的烈日和烤融化的公路骂着下车,走到已经报废积灰的贩卖机边上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恩奇都正带着缀着金链子的黑色墨镜趴在车窗上看他,粉红色的泡泡在太阳底下发出哔啵炸裂的的声响。
吉尔伽美什把压在轮胎底下拧瘪的瓶盖塞进硬币口里,紧接着无动于衷的机器甚至发生了嘲讽般的摩擦嘲笑声。
恩奇都又吹完一个泡泡了。
太阳晒的吉尔伽美什蒸发了最后一丝忍耐力,他抬高了鞋子近乎撞击般在瞬间穿透了三层的钢化防弹玻璃,蜘蛛巨网的纹路在贩卖机上停留了转瞬之后彻底撕裂了,碎成粉状的玻璃在风沙的吹动下像是浮动的雾一样潜行飘远。

吉尔伽美什在掉下来的罐子里把水和高热量的饮料捡走,碎掉的贩卖机连带着抖落了一边半开的窗外货架,映着五彩斑斓傻脸的糖豆罐子像是瀑布一样掉落下来,他站起来的时候盯着那还没有他下颚高的货架看了一会,接着鄙夷又相当认真地歪站着伸出了手。
指尖的尽头是青黄柠檬加大版家庭套装。
在他修建的圆润的指甲触到包装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气味像是地底蔓蛇一般从他的脚踝飞速传来,冰冷的器械比他的身体反应更快地穿梭割裂了这悬挂的货架,吉尔伽美什在那熟悉的链条将他拖后的瞬空便向后跳跃了起来,诡异的嘶吼在他原来所在的半米空间里骤然切隔了温度和空间,等到他提着水瓶落地抬头时,天之锁已经勒紧了那不速之客的头颅。
灰白色絮状眼球和深色的血液从中空链空中掉落,尖锐的杀人凶器已经在第一时间刺穿了敌人的声带和隔膜,除却无声的气体交换和血液声外,空间里只剩下泡泡糖再一次被吹响的声音。

“你是一开始就发现才打算让我下车的吧。”
“三次投到反面的是你自己,吉尔伽美什。”
恩奇都不改面孔地在他们的车窗回答,垂在一旁的指尖已经摁凹了一片的深红色的合金,在这不断凹陷的征兆和挣扎里,内脏骨头挤压变形的断裂被拉长到像是漫长的酷刑,无声的葬礼
“把我的糖豆拿回来后我们就走吧,吉尔。”
黑色的车窗缓缓地升起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听到碎块和骨头掉在废墟里的声音。
天之锁如同褪去的蛇一样沿着最后的窗缝钻进去,掉在队末的一小节甚至还在他的脚踝上亲昵地蹭掉了黄金凶器上的残留血液。
又甜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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